“吃”在春夏秋冬(王奎彪)
运河煤矿 王奎彪
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,家境也并不优越,孩子又多,更增添了生活的窘迫。对于填饱肚子,就成了摆在我面前的难题,而农村的孩子,似乎天生就有寻觅食物的本能。
春天,万物复苏,田野里的野菜也开始发芽,荠菜、婆婆丁(就是蒲公英,这是当地的叫法)、苦菜等,对于苦熬了一个冬天的人们来说,绝对是无上的美味,不用多么复杂,开水一炤,再撒点盐,就是一道鲜美可口的小菜。而之后的槐花、榆钱,则更像是上天的恩赐,我当时的愿望就是有吃不完的槐花。槐花饼、槐花疙瘩汤,什么东西一沾上槐花似乎都成了美味,即使现在我已成年,每逢槐花上市,总要大快朵颐一番。
夏天是个好季节,我和小伙伴们总能找到一些美味。家乡有条小河,那时还清澈见底,还有鱼儿在其中嬉戏,我和小伙伴们一放学就呼朋引伴拿着渔具来到小河边捕捉小鱼,晚饭的时候,桌上就会多一道小炸鱼或小鱼汤,那个美味,远不是现在可比的。夏天也是知了(蝉)出生的季节,吃完饭,拿起手电筒,满村里乱转着去找爬到树上没蜕皮的知了,而知了中间的那块肉,在我看来,比牛肉、羊肉都要鲜美。
秋天,是收获的季节,各种庄稼、果实都成熟了。对于农村孩子来说,食物遍地都是。随手扯过一根发育不良的玉米杆,剥开吃上几口,就跟甘蔗一样,又解渴又甘甜。也正是野山枣成熟的季节,每次从山上游玩归来,总是满载而归,两个口袋里满满的都是野枣,回家分给兄弟姐妹,自豪也满满的。这个季节,也是我和小伙伴们使坏的季节,偷偷跑到人家果园中,偷两个苹果,摸两个梨,总是提心吊胆的,生怕看果园的大叔和他的狗发现,现在想来,或许,当时他们早就发现了,只是可怜我们想让我们吃几个水果罢了。
冬天,是储藏的季节,也是萧条的季节。对于冬季,我是比较厌恶的,因为没有那么多可食用的东西。当然,这也难不住我们,到田野里偷挖几个地瓜,扛几垛柴禾,将地瓜埋到土里,上面点起篝火,一群人围着吹牛聊天,火光染红的我们每个人的眼眸。时间一到,一群人一哄而上,人手一块半生不熟的地瓜,啃的不亦乐乎,到最后,弄的满嘴满脸的黑乎乎,回家又少不了一顿数落。
童年的我们,物资相对匮乏,可我们总能找到能够让自己愉悦的方式,一个知了、一尾小鱼、一块地瓜,足以让我们欢呼雀跃,现在的我们,生活条件变好了,而大鱼大肉却不能引起任何兴趣,我们似乎失去了一些珍贵的东西。但愿,随着社会的发展,我们的精神文化水平能够提高上去,至少能够匹配物质水平;但愿,我们能够找回那些童年的乐趣。
受理本司相关的咨询、意见、建议、投诉等事宜,请填写真实个人信息,以便于沟通联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