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路上,是母亲对我们嘘寒问暖,给我们最真诚的关怀;是母亲不知疲倦地教诲,给我们上好人生之课;是母亲不辞劳苦地付出,给我们最温馨的家园。母爱,是生命中最难以割舍的情怀。我有一位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的母亲,还有一位勤劳、无私、坚强的婆婆,她是我的第二位母亲!
感谢婆婆待我如女儿,宠我如孩子。第一次和您一起生活还是休产假、坐月子期间。临生产之际,您格外关心我每天的生活起居,做我喜欢的饭菜,陪我遛弯儿,陪我去医院。生产前夕,您为我戴上我的生肖吊坠,那是您特意准备的,您说:“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,戴自己的属相会提气场、遇事顺。”我握在手中满心感激。月子期间,都是您晚上为孩子换尿布,哄孩子,我只负责喂奶。担心我晚上休息不好,早晨起来您就把孩子抱出去,关上门让我再好好补一觉。白天有月嫂,家中生意出现了问题,您便济宁与汶上来回穿梭,好像不知疲惫似的。我关心您累不累,您总笑着说:“没事儿,再累我也得回来,在汶上我也不放心,还是在这里踏实,你还是个孩子,怎会照顾孩子,坐月子一定要休养好,不然以后要受苦的。”
您知道我爱美,为了我的形体恢复,您还给我买了塑形衣裤,告诉我穿的早不会有小腹,不然以后不好看,至今都有人羡我生完孩子没有小腹,想必也得益于您的提点。期间无微不至的照顾,总让我心里暖暖的。每次带孩子出去,因您个子高走路快从不让我抱,您抱着孩子快步走在我前面的身影依然在脑海中浮现。产假休完该去工作了,您为我买了三套衣服,对我说“在家休了这么长时间,回去要给同事、朋友好的印象,虽然现在是孩子妈妈了,但女人什么时候都要活得精致,要学着爱自己。”总觉得这话应该是妈妈对女儿的忠告,却出自婆婆之口,今生能遇到这样一位像亲生母亲一样疼爱呵护自己的婆婆,我感到很幸运。
人生最温暖的事,不是婆婆的初见之欢,而是我们的久处不累。您喜欢喝夜茶,夜深人静时,总会自己泡上茶水在厅里坐着想想当天的事情和明天的安排。有时我睡醒一觉正好看到您在喝茶,我便坐到沙发上和您聊聊天,每次都聊到一两点钟,觉得时间太晚了才去睡觉。听您讲述年轻时所受的苦难,中年时的筚路蓝缕,以及您为人处事的风格。在那个年代,年轻的您既要带孩子还要忙工作,何况您有两个孩子,为了照顾好孩子,您和公公要把时间全部岔开,尽心竭力,饱受艰辛。您说您就是再累点,也不能让我再受您当年受的苦和难为,听得我泪眼朦胧。工作上您告诉我凡事都要尽责,当年在单位您是一个生产车间负责人,既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管理很多工人,您很自豪当年您所在的车间曾获奖无数。不过最铭心的是那次您带队去广州学习,为期三个月,无人愿意去,谁都不愿舍下孩子和家庭,领导信任您找您谈话,您纠结但也知道这项工作的艰巨,设备要升级、单位要培养新工人,这些人都是单位未来的希望。您也舍不得孩子,孩子才十余岁,可您安排好家事毅然带队赴广州学习,人生地不熟,什么都要学习摸索,年轻人思想又比较活跃,您凡事身体力行,身教重于言教,感动了他们,在您的带领下一个个都学成归来,不少人后来成了单位的中坚力量。可又有谁知您当时难为的晚上一个人异乡落泪,既有带队的压力,也有同事的不解,更有对孩子、家人的牵念,第二天依然还要鼓起劲和大家一起努力,不能让人看到您的脆弱。那段时间磨炼了您顽强的意志,在您看来没有吃不了的苦没有受不了的罪。您觉得我涉世未深,经常对我说工作中出现困惑和烦恼要对您说,您会为我宽心解惑,每每想起心里总有莫名的踏实感。
栉风沐雨,朝乾夕惕。后因单位改制,您和公公下岗创业,几经周折,公公成为粮所负责人,您两人一起经营管理。对粮所您像对孩子一样呵护,这其中也不乏一份家国情怀,因为这里储存的是国家储备粮。六年前粮所翻修建仓,也是上级信任,县里只有我们一家有资质修建,责任重大,从建仓的每一个细节到维管设施,您全都盯靠现场,自己零基础研究图纸、亲自上阵监管、每一个通风管道的铺设、每一处排水系统的设计,您都一清二楚,一次您累病了,每天下午要输液,输液的时候您就睡觉,全靠医生帮忙看针,拔掉针管提着茶叶水开车就去粮所,一直到半夜才回家。粮所面貌焕然一新,粮食保管无一纰漏,同行业工作做到最好。您说:“我们自己的事自己不上心,谁会为我们上心,人家信任你你就要做好,基础做不好,以后有问题还是我们麻烦,到时查找问题翻修更是事儿,粮食出了问题责任重大,要对得起国家的信任、守护好人民的应急保障。”待一切都步入正轨,您的精力体力却已透支,直至腰痛受不了才去医院检查,却查出了癌症晚期。
顽强不屈,善解人意。婆婆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,检查完您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,您也伤心过、不甘过、痛苦过,可很快您就振作起来,您告诉自己不能倒下,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更多要做的事情。癌症患者必须有顽强的意志力和求生欲,起初您只想保守治疗,之后状态不好毅然接受二十余次放疗和两次化疗,中间的反应很大,但您每次都挺了过来,头发全部掉光了,爱美的您只得戴上了假发,出院回家休养靠靶向药物控制,状况好些以后,您便又开始忙碌起来。农收时节,您几乎每天都要去粮所,迎检时唯恐公公工作安排有未到之处,您事无巨细,事必躬亲。这么多年您也习惯了,而且您也有意要证明自己还可以工作,您不想让别人以为您要倒下了,那份执着那份坚强让我为之动容。四年的抗癌路,您满怀希望也饱受病痛的煎熬,您有未完成的事情,有放心不下的人,还有对美好生活的希冀。
去年冬天,婆婆病情加重,身体日渐消瘦,后来我有了空余时间,把您接到济宁,我们一起生活,每天照顾您的起居和接送孩子,忙碌却也充实。仿佛回溯到我月子期间,只是当时躺着休养的是我,现在躺着休养的是您,我尽心尽力去照顾您,陪您去医院治疗。因为您对我的认可和疼爱,再累我也愿意。尽管做的饭菜普通,但是因为用心,您都很喜欢,也都尽力多吃。吃完您都会说,“闺女儿,你做的这个真好吃”、“闺女儿,我吃这些行不?”好像觉得吃少了会对不起我辛苦操劳一番。隔两天您就会提议出去吃什么饭,其实您是看我每天做饭辛苦,想让我少做顿饭休息一下。看着您饭量渐增,体重也有所上升,我满心欢喜。我没有照顾人的经验,做的不好的地方,您从不怪我还特别体谅我,有时真的会心疼、感动的落泪。世间万物皆可有,惟有懂字最难求。我正常工作后,您觉得我既要工作还要照顾孩子照顾您,告诉我领导有什么工作指示都要我服从安排,不能因您影响工作,后来您执意返回了汶上。
霁月光风,不萦于怀。婆婆,您用自己平凡的经历告诉我不平凡的道理。对工作要尽责有担当,要学会爱人爱己,要不断学习,提升自我,经历种种磨难与坎坷,依然要满怀热情与希望,才会让人生更丰富,更精彩!
■安居煤矿 孔令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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